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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故事——出现的地平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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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25 10:04: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西部故事——出现的地平线(1)
西藏。还是西藏,这是西藏往东的地界。暮色更深,我们从金黄色的夕阳,逐渐走进了暗蓝色的夜幕之中,随后找到了一块317号国道的牌子,制作得有些许敷衍之意。虽然这不是无人区,却有着无人区的寂寥,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流,此刻仿佛都跟人世间无数的故事一样在进行着,但是我们却已经如此远离城市,虚无缥缈。若不是这金沙江的水犹如金沙一般滚腾翻涌,这一切在时间中,就仿佛是静止的、巨大的、凝固的,沉重到可以触摸,在这里甚至每一座桥都像在沉默地诉说故事。我走到江边深吸一口气,久违的稀薄空气,掐指一算,已经四年没有到过西藏。尽管来了多次,但是,它总有你陌生的雪山,总有你没听过的河流,这是一片神秘的土地。


沉默的一切


暮色之下的金沙


必须承认有点像劫匪
看了看导航,大概还会有一百多公里才能到达下一个县城——江达。摸黑继续行进,就在这无边的未知里,我的头开始剧痛,也许是因为昨晚喝的太多,也许是因为高反,或者疲劳。我想起朋友推荐的药——头痛粉,阿加酚散。到达县城,我就马上去药店买了一盒,十块钱,一百包,实在太多了,我只吃了一包,半小时后就康复了。在这里实在是要强推一下这种药,当然也许有同学会说副作用比较大,但是在高原这种地方,吃个两三包保证良好的休息,我个人觉得还是利大于弊,大很多。


这是县城里公路边的场景

暮色


我这还有99包,欲购从速,走咸鱼。
这座县城里都有塌方,石头已经滚到了路中间,灰尘漫天,蛮荒的感觉。安顿下来,我们掏出地图看了起来。原定计划将继续往那曲方向走,去向一座叫做萨普的雪山,但是因为在前路消耗了太多时间,而且还要算上返程的日期,时间很可能非常紧迫,我们放弃了这个计划。另一个重要原因,是经过多次研究网上的视频之后,发现我们的破车很可能无法穿越进山的陡坡、水毁路,这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也许会是白跑,往返就是两千里,赌注实在略大。我心中叹气:就这样吧,这第五次进藏路,也许就到这里,因为这早已经开始发出异响的小破车,16年它出人意料挺过了新藏的穿越,但是这一次折戟在起点。老伙计,这次得算你的,我心里叹了一声。若干日后,回到家中,我给自己换了一台四驱带大梁的车,这也是后话。


萨普,借个图,今年会有原创的。
所以就是我们往南,往南走。从317转向214国道。接下来就是昌都,是芒康,茶马古道,梅里雪山,还有一个在香格里拉卖菌子的广东人,我认识这个人。高原,我怎么说她呢?与新疆相比,一样辽阔,但是多少会显得有些单调,地球上最强烈的阳光,蓝得要滴水的天空,无边的草原,峻峭的山峰,疯狂的河水。我们接近横断山脉,沿着金沙江一路前行,我心里感叹:这近十年来的公路旅行,我们已经做到了目前能做到的一切,所以不寻求突破,就只能是后退。这一次西行,也许注定如此,无趣平淡,戛然而止。但是我没想到,在往后数天,最不报希望的地方,反而出现了新的际遇。


无尽苍茫

驻足

包场

由此转弯


土拔鼠


我们带了些糖果文具,在路上让孩子分享给藏族小朋友
公路在延伸,我们214国道边随便停了个车休息,我远远的看见山坡上一大片“白羊”,心想这儿的羊还真能爬山。仔细一看却差点被吓尿了,原来漫山遍野的,每一个白点不是羊,而是秃鹫,就在藏民的居住区旁边聚集,三两个喇嘛,在牧民中穿梭,藏民仿佛在准备盛装的节日,或是大型的祭祀。我猜测,也许这是马上到来的天葬。这些禽类如果全部飞起来,应该遮天蔽日,这个民族仍然保持着他们的某些风俗,正如前面说的,这是一片神秘的土地,人们在文明的边缘活着,为了活着本身活着,在这恶劣的环境里,显得如此强悍,有时候却又异常憨直可爱。西藏,和所谓远方。永远不能解决一个异乡人任何问题,那是别人的信仰,在生死之间穿行,我想自己最大的收获,仍是更加虚无:相信会出现的就一定会离开,接受自然与命运的残忍,直面永恒的无情,却能更加珍视内心的幼稚,坦然面对自己的愚蠢。

一路无话,我们越过了数片草原,也越过很多落石的山岗,越过寂寞的景色,来到了滇藏交界处。这是一座叫做红拉山的山峰,写着“金丝猴保护区”字样。孩子一直在左顾右盼,却没有看到任何猴子。这座山,就是藏滇分界线,山顶有一片茂密的树林。跨过之后,我没想到的是垭口之后长达30公里左右的急下坡,这段路没有任何机会停车,前方是急弯的道路,后边是同样在速降的车子,左边就是陡峭破碎的山壁,仿佛随时会有落石追下,右面是悬崖,假如忽然有一块石块飞下,把我们弹入金沙江,我毫不意外。大江峡谷的风景尽收眼底,我们可以俯视到江对面的山顶,每每以为这就快是陡坡的尽头,立刻又在急速下降和拐弯中远离眼前所有的群山。放眼望去,谷底的民居安静祥和,同样,对面的山上也有很多盘山的道路。这可能是我自驾多年下过最长的坡,我们像微尘,风一样飘荡在4000米海拔的空中。这景象让我震动不已,忍不住热泪盈眶,这是一种糅杂了复杂情绪的崇敬,是对岁月的崇敬——多么漫长的地质过程,让这片曾是海底的土地如此高耸;是对自然的崇敬——这是多么宏大雄壮漫无边际的景色;也是对建设者的崇敬——这更是多么伟大的国家,无论多难的天路,她总能征服。这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只有走过,干渴过,头疼过,空虚过,才能真真切切的接受感动,让它充实自己的心。这一切绝不是用照片或视频就可以体验的感觉。









没多久,我们路过梅里雪山,车子又发出了无法抑制的喘息声。我停车,落地,关门,拍了拍车顶,嘴里神经质的叨叨:还好已经回到人间,哪怕你抛锚,我也不会过于窘迫了,老伙计。一家人站在暴烈的风中遥望卡瓦格博,酷爱雪山的我们,心中波澜涌动,这里有一个三叉路口,其中一条小路蜿蜒着去向雪山,一块路牌指示着它的终点:雨崩。Q以询问的眼神看着我,我掏出导航看了看,摇头。距离香格里拉已经不远,对,有一个广东人正在那里卖菌子。只要不选择那条去向雨崩的岔路,三个小时后,我就会见到那个人。
“下一次吧。”我们总有那么多下一次,对吗?转身的瞬间,我深深的望向梅里,这时多日阴雨的天气居然瞬间放晴,她是如此耀眼,不可方物。


卡瓦格博

还会再来

香格里拉首次闻名于世,应该是在《消失的地平线》里。它是1933年4月由伦敦麦克米伦出版社出版的图书,作者是英国的詹姆斯·希尔顿(James Hilton)。描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四名西方旅客意外来到坐落在群山之中的香格里拉秘境。原本各自身为外交家、银行家、修女与大学毕业生的四个旅人,被命运捆绑在一起,在香格里拉遭遇了种种离奇事件。引发了后世很多人到来寻找书中描写的香格里拉。对于我,这条地平线不是消失,而是出现,从藏东一路下降,直到看到香格里拉,看到那些略带失望的旅途,折戟的行程中,久违的朋友在等待。他乡遇故知,难道不是行走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吗?
车子复又驶入风雨,高原的天气如此变幻无常,刚才的雨崩路口还算有些许人气,路途很快在风雨中慢慢切换成了茫无人烟,窗外全是雨水,也许是与梅里的遗憾,让我心情有些许沉重和茫然。但是终于在期待相见的漫长的穿越中,我们看到了一道彩虹,也看到了出现的地平线,以及香格里拉古城——独克宗。按照广东人发来的定位,我把车停在古城一个客栈旁边,隔着车窗,我看到他已经在那里等待,穿着拖鞋,依旧吊儿郎当的步伐,故作轻淡的语言,却掩饰不住急不可耐的微表情,手忙脚乱地指挥我如何赶紧倒车,停好。我却故意装作笨手笨脚,停不进车位,慢慢悠悠,接着忽悠。


彩虹
熄火,故意停顿了一会再下车。广东顺德人,陈健恩。他总是在相见或离别的时候看起来满不在乎,而我也只能尽量配合他的演出。当时他刚从疫情全境封城的新疆,一路经南疆、青海、西藏,315—109—214国道“逃”到香格里拉,做了一段时间的松茸买卖。用他的话说,差点被封在里面,客栈干不下去了,果又运不出来,要是再待下去天天核酸可能撑不下去了。好在在这边找到了松茸,恰是这个季节最为鲜美,做做看有没有新路子。



他总是比我还积极的搬行李,尤其是吉他。


大吉大利吃个鸡
我们无话不谈,语无伦次,驴头不对马嘴,恨不能马上就把自己灌醉。他说在附近昨天刚有去过一家松茸炖鸡特别美味的店子,这就带我过去。我顺口问道:“小毛驴呢?现在怎么样?”这个话题使得空气突然有些凝重,那个我们相识的院子,我们都知道在疫情的打击下,它不可能还是昨天的样子,但是这却也是我心中永远绕不开的地方。它是无数个夜里,让我每每怀念的美好,不是没浪过,也不是没见过一群群的年轻姑娘,但是客栈那一夜如此难忘,更让我们成为了朋友,而且发生了那么多故事。
沸腾翻滚的松茸鸡汤,如此温暖鲜美,Q和儿子赞不绝口,而我跟健恩菜没上就喝了好多好多酒,根本吃不下。但是他却一直抓着后脑勺说:“昨天明明比这好吃多了啊。”我笑了,就像无数次默契的偷笑一样,接待朋友,就是总觉得唯恐不能把最好的给对方,但是其实真正的朋友,又何曾在意过吃的怎么样?
“现在松茸卖得如何?”
“还行,我跟了好多个村庄,早上六点就跟他们去找松茸,为了学习什么是好的,什么不行。你知道的,我从不以次充好。”
我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们成为朋友的原因之一。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客栈里有些小伙子一直在用几倍的价格兜售次品松茸给网友,我想,像健恩这样的人,真的不多。


回,半死。
剧情照常的由酒馆发展成了回到客栈大合唱,因为疫情,古城很寥落,但是很多路过的年轻人都加入了。很遗憾,没有小姐姐,全是一群大老爷们。他们是谁?唱了什么?并不重要,只要开心,也只有开心。有个哥们拿出了一碟松茸弄了个刺身,下酒。随后他拿出手机,给在他乡的妻子直播歌唱的盛况。儿子在人群中欢天喜地,我醉眼惺忪,让酒精肆意把自己挥洒到了星空和回忆里,任由手指在吉他的品格之间飞驰醉驾。所有故事,我总是记得,记得太多太多。关于这一夜,记得健恩唯一要求我唱的,是我们去祁连山的时候我单曲了很久的《九月》。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
我的泪水全无
我把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


松茸刺身,此刻正喝着酒。。挺想吃点的。
第二天,酒后惺忪的眼,太阳照常升起。健恩敲门,让我起来。走下楼,我的脑子迟钝得像一块铁块,脚下木板咯吱咯吱的晃动,有一种“真实”的感觉。客栈也是江湖,我们总是在江湖里相逢,从那一个到另一个客栈。掐指一算我们仅仅出门了五天,从广西开始,已经旋转了若干条国道,登上青藏,跨过了金沙江。雾里的折多,西藏的草原,甘孜的雪山,这一切如梦似幻,忽然觉得今天才是开始,停顿才是真正的行走。我们为何而来,不为何,来了,喝了,走了。


当一切归复平静


雷锋精神的早餐,希望每天都有人买给我
陈健恩,他从外面打来了早餐,叫醒我后自己没吃就进房间继续睡觉了,一如既往。当客栈的顶棚,透下略朦胧的光线,照在桌上。我们是朋友,人世间如果感情的存在是为了感动和被感动,那么此刻的外卖就包含着种种复杂的感情。我一口口吃着粥,微暖,昨夜的狂野和浪荡,像一匹布,随着升腾的蒸汽,被熨平。逐渐安稳,平坦。
我想,差不多了,今年就到这了吧。接下来,就会是漫长无聊的归途。香格里拉在我心里跟丽江差不多,我是个密集人群恐惧者,对于这些闻名全国的地方,却有一种抵触,尤其是在云南的旅游业发生了几次非常不愉快的新闻之后,我更是心生排斥。


这里的阳光不需要充值


古城总是比大城市还小资
我们在古城里,晃荡了一天,醒酒。夜晚又来临了,宿醉第二天按照我的惯例是要喝点“回魂酒”的,但是陈建恩按惯例却是滴酒不喝的。所以我拿着一只酒瓶,时不时喝两口,空荡荡的客栈跟昨天宛如两个世界,只有昨天没出现的老板娘带着闺蜜跟几个小哥哥在相约看电影,互相撩骚,可惜我却不能加入。既然不能加入那就没什么卵用了,两眼发直的我在沙发做葛优瘫,看孩子写作业。突然Q带着一位高挑漂亮的长发姐姐进了客栈,大声说道:“喂,别跟死狗一样,赶紧打招呼,这是彭姐。”于是我热情的立马肃然起立、身体前倾伸出手说:“嗨。”握了个手然后立刻瞬间又变回死狗躺回沙发去了。


悄悄地告诉你,做废人其实真的挺舒服的

作业
两个女人却也见怪不怪,自顾聊起来。彭姐是一位纳西族人,她是Q在多年前培训时相处过一个月的学姐,有着少数民族真挚的热情,这种热情表现在他们只要想挽留你,就一定要让你留下为止。这一点,后来经常让我这个在人际关系中抱着“叫两次不来随便你”心态来虚应故事的内地少数民族十分惭愧。两个女人公式化的寒暄过后,彭姐一直不停的说:“你们来得太巧了,我跟闺蜜组织了多年的高山采贝母和松茸的出游后天刚好难得成行,你们刚好到了就是缘分,一起去吧!巴拉巴拉。。。。”
当时,我跟一条死狗确实是一毛一样的,而且心里是抵触的,为什么?就是那句话,不想打扰啊,而且就是几年前培训中认识的同学而已,又不熟,麻烦别人多不好。
于是我就继续瘫倒,在旁边充当背景和吉祥物,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她们的客套。可是后来当不小心听到彭姐说了一句“雪山,有啊!我们就是去雪山还有高山湖泊玩啊。”我就立马坐直了身体,唠这个我可不累了啊!双眼放光的问姐姐:“消息可靠吗?”
“那必须可靠!”


突然变成精神矍铄那样子
我迷乱 我迷乱人生的朋友我发誓我们终将会分离
      我污浊可我热爱飞翔


(未完待续)
作者:加铃书法爱好者/乐手/创作人若干年来带着家人朋友穿行在西部这是他分享旅途故事的蒙面之城欢迎关注、留言  感谢转发、在看






























( 本文作者 : 加铃菜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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