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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不真实的游记——初夏秦岭鳌太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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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6-25 10:05: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从萌生去鳌太的念头,到回归现实生活,这一切都显得太不真实了。
以前每趟旅程,我都能如数家珍地道出每一处场景,每一个难忘的瞬间,每一片留在记忆里的花草树木。
而这一次,恍若梦中,去了,又回来了,记忆中仅存几帧画面,在一片模糊的脑海中闪着光,尤显得不真实……
这,便是我的鳌太之旅。
之前关注夜色,是朋友推荐,看过他带队冬季重装七尖的图,每个人眉毛,脸上积满冰霜,围脖上挂着晶莹的冰棱柱。
心未动时,总觉离得很遥远,如此艰苦的行程也不是我能领受的。
之后陆续关注了冬鳌太,大雪塘,长穿毕,突然有一天就觉得,该出发了~
冥冥中总有一些触发点,于是便去做了,没有缘由,因为路就在那里。
从计划到出发,花了1周多的时间,按领队的装备清单,准备了出行用的物资。
当时没有理解什么叫鳌太神衣,只带了地席雨衣两用的一般雨衣。
食物按天分装了,每天都有切片面包,奶酪片,坚果,豆浆,宝矿力,士力架,牛肉干,山楂卷,火腿肠,方便面,甚至每天1个苹果……还带了半斤大米,万年青菜干。
同一趟火车上,有5个伙伴,大家畅聊一番,对行程充满了向往。
到达宝鸡,大家汇合,考虑到不敢增加任何负重,没有添置任何物资。
3个多小时到达山脚农家,又是一顿畅聊,同行的上海伙伴非常热情,立刻拉着进了大组织的群。
凌晨3点半出发,夜间听闻窗外浠沥沥一阵雨声,心想这雨终要停的吧,不然出发便是雨战,着实吃不消。
一觉安眠,居然未听到闹钟,等伙伴们叫起的时候,已经3点一刻了,迅速穿衣洗漱,背上包就出发了。
清晨的村庄格外宁静,而我们,仿佛夜行军一样,压抑着激动的内心,悄无声息地走着,路在在同伴模糊的身影后,在疫情后宛若重生的我们脚下。
走了不到1小时,正式入山,点亮头灯,踏入这一片荒芜之地。
中华龙脉鳌太,即秦岭两大主峰太白到鳌太之间的徒步穿越,也是众神徒步界起板标准~
下一个标准,据说是狼塔CV。
本次行程,从鳌太到太白,线路全长70公里左右,由塘口上,经过鳌太大梁、麦桔岭、飞机梁、金字塔、太白梁、东跑马梁、到达大爷海景区,之后从汤峪镇出山。也有伙伴从铁甲树厚畛子,或鹦鸽镇出山,距离增加10~15公里。
我们历时4天,爬升近5000米,平均海拔3300左右,顺利完成穿越。
第4日傍晚投宿大爷海,第5日一早登顶最高点太白山拔仙台海拔3767米,。经景区大小文公庙,汤峪出山。
秦岭是中国气候的南北分界线,常年天气变化莫测,极端天气时常发生,给徒步穿越带来巨大的风险,但也更具有迷人的魅力,吸引追求探索的人们前往。

初夏清晨4点多,沿着羊肠小路,途径一处几米长的悬崖,很快来到了一段沟谷乱石地带,雨后的石头略湿滑,不过大家内心充满着力量,说说笑笑,快速行进。
很快天亮了,不需借助头灯,也已能辨别方向,一行人走着走着,不知疲倦,不觉从天黑已经走入光亮。
密林中,领队大概轨迹偏移了,带着大家走了一段横切野路,才回归到正常轨迹。
大路比较宽阔,前行一段,大家卸包休息,补充了体能。
再往前走,道路变得宽了起来,一路踩着落叶爬升,随着海拔上升,居然路边积着很多雪,大家开心起来,笑称赚到了,一并走了一个冬鳌太。
林子深处有一处大告示牌,大家未作停留,继续前行。
上水晶梁,几株高大的杜鹃花树盛开着,伴着积雪和徒步的我们,别有一番风景。


火烧坡前垭口,放眼望去,鳌山大梁上一片洁白,蓝天下格外入眼。
之前一段有网络信号,领队突然停下来,说白银越野马拉松出事了,一个熟识的朋友也被传出事了。当时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感叹生命苦短,唯有好好珍惜,脚下的路还有很长。
  
2900营地之后,到达盆景园,顾名思义,此处矮灌木,矮松树遍布,突兀站立在这片广阔天地中,簇拥着,宛若特意栽种的一片盆景园,让人怀疑来到了另一片天地,格外不真实。
大家在一块大石头前休息,领队出其不意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5斤重的大西瓜,惊呆了围观的我们,这才是路途磨砺出来的强人吧。
雪地里吃西瓜,风味独特,加上领队的心意,可口异常。
吃完西瓜,顺道赏景,盆景园整个笼罩在冰雪中,矮树枝条上挂满冰棱柱,在阳光下透出晶莹的光亮,风一吹过,冰棱柱就相互拍打着,颤动着,发出一阵梨花乱坠的声响,这便是大自然,最淳朴最真实的大自然。






过了盆景园,再到白起庙,这里曾是后人祭祀一代战神留下的遗迹,如今仅剩几块乱石。
到达导航架前,有一处大石头,眼看着同伴鱼往前走去,但同伴轻车却往右侧拐下去,出于本能,马上向右追去,一边大声呼喊,所幸轻车很快听到了.
我们快速返回轨迹,但我们横切回去时太心急了,未到大石头处就开始往下走,结果走入一段石浪。
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近距离迈入鳌太石浪,背着重装包,手腕上挂着登山杖,我像考拉一样抱紧每一个石头,小心翼翼地挪到下一个石头上。
艰难前进一会儿后,担心方向再次偏移,我赶紧打开手机轨迹,看到箭头指向正确,紧绷的心才稍放松下来,继续渡石浪。
一边呼喊着领队,希望尽快获得回应,被接应。
鱼先行到达,告知夜色后队走错路了。
过了一会,夜色飞奔返回,接过了我的背包,我方能在石浪上稍微灵活地攀爬。
此刻的我,心里暗想,要不是有个轨迹,估计要惊慌失措了,多爬一段石浪倒真不算什么。
殊不知,后面几天,大片的石浪扑面而来,爬到我身心俱疲,心力憔悴,手麻脚软,重返四肢爬行年代,连登山杖都被磕碰摩掉一层皮,露出苍白的铝合金,宛如一张苦笑的脸。
从此,我们就和石浪干上了。
我只不过是一个来拍初夏杜鹃花的弱女子啊……
鳌太可听不见这些,该来的一样都不会少。
之后再翻一段石浪,上到开阔的西跑马梁,很庆幸此时风和日丽,如果风雨交加,那么爬石浪难度就更增大了。
从早上3点半,走到晚上4点,等于普通行程的一天半左右。
今日营地在药王庙,找好平坦之地,快速扎营,大石头附近紧挨着一潭冰雪水,此处避风,景佳,水源近,非常舒服。
第一天行程非常顺利,并且赶了很多路,为后续几天的行程铺垫好基础.
落日时分,漫天晕染着火红的霞光。
美好的夜晚,在伙伴们深沉的呼吸声中拉开了序幕~




  

前一日苦战20公里,累计爬升约2000米,大家体力已然耗尽。
所幸营地平坦,夜里伙伴鼾声四起,一顿好眠。
也许是兴奋,也许是有一丝高原反应,感觉一夜清醒,随时能听到各种动静,但早晨也并不觉得疲惫,这可以算是一个好现象。
  
宁静的清晨,避风在药王庙大石头后,我们依然全副武装穿着羽绒服,戴着帽子。
大家小心翼翼,唯恐不留神着凉了,此处可不容有任何懈怠之心。
烧好豆浆,快速吃了坚果奶酪面包三明治,7点半准时拔营出发。
我的体力有限,平时锻炼也少,本着体力不够食物来凑的原则,每次进行耗费大量体力的活动时,都会适时补充体能。
水杯里加上了宝矿力粉,心理作用总觉得融入水中,负重又减轻了一点。
苹果一早被放在了随身口袋中,随时准备减负。
常态是只要一有机会,我就在吃。这着实是一项技术活,因为走得慢一直在后队,往往一到前队休息点,马上又立刻开发了,本就疲劳却又持续累积了更多疲劳,甚至连水杯拿出来的工夫都紧张,于是只能见缝插针地吃东西。这里要表扬一下腰包,食物都在伸手可取的地方,每天分装好的食物充足,只待消耗,既能及时补充体能,又能减负,这不仅是物质食粮,同时也是支撑着我的精神食粮,是我战胜疲劳和困难的秘诀。
第一次跑马拉松,便发现如果到15公里还没有补充体能,待到20公里时往往体力消耗过多,瞬时血糖低手脚发抖,这时候再补充食物,没有1小时都缓不过来。之后便吸取了经验,只要有补给点就随时补充,这样到30公里处基本上无体力耗尽感,只要耐力足够,每次都能安全完赛。
出发前,领队考虑时地适宜,帮大家燃烧处理了前日垃圾,户外环保精神下,每个人都毕恭毕敬,不带走一片云彩,亦不留下一片垃圾。
今天计划横切麦桔岭,爬飞机梁,翻过梁一,梁二,梁三,最后过凤凰腰,到达2800营地。
行程约16公里,爬升约1500米。
并且,一大波石浪即将袭来……






我已经错乱到不记得怎么过的石浪,也不记得过了几次,应该是过了一次又一次。
我的速度极慢,影响到全队行进速度,领队小跑着一遍一遍返回,接过我的背包,好让我能稍微灵活地攀爬。
此生我只在覆卮山休闲游见过石浪,并且还避开选择走了林间小路。
至此,我已患上石浪恐惧症,无奈但必须自强。
  
过了麦桔岭,来到飞机梁,此处有曾经走失的山友纪念碑。
飞机梁下的一片林地,是冬鳌太的优选营地,但寻常季节无水源。
梁一,二,三有大小多个山头,一直在翻越。
记不清到哪个山头时,山顶起了大雾,相隔不到10米就看不清对方。
因为走在队尾,在山顶右拐时又走过了,鱼和我翻过了最高一块石头,发现遍寻不着队友,呼喊无应,惊慌之心瞬时袭来,不得已马上掏出手机轨迹查看箭头指向,所幸又一次化险为夷。
右切不到10米,返回来时的大石头那面,马上返回到轨迹上。
鱼动作比较快,先一步归队。
此刻的我,又经历了一番心里挣扎,满是委屈。一众人出于担心告诫必须走到队伍的中间,切不可落在队尾。
两次借助轨迹转危为安,之后一天轨迹却给了一次误导发生路线偏移。
垭口大风吹到不能呼吸,被风吹倒在地却爬不起来,无助,疲劳,误入野路,足有10分钟未赶上前队,担心得队友失控大哭。
这是后话了,再回想起,依旧恍若昨日。
徒步途中,偶尔有几处坚强盛开的小花,在这荒芜之地绽放着初夏的斑斓气息,也给了我无限的动力~
弱小的生命尚且如何顽强,我怎能轻言放弃?
是的,你看到了她在丛中笑……










穿过凤凰腰,钻出一大片松树林,面前迎来一块平坦的草地。
前队为了等待后队,在此处休息了很久。
夕阳斜照着绿草地,听着音乐,做着拉伸,有说有笑,一天的疲惫早已忘在脑后。
至少休了半小时以上,后队终于赶来。


再次钻入一段树林,仿佛置身与南方景区丛林。
虽然之前一直在队尾,下山毕竟容易,飞快地穿行林间,终于赶到了中后队,出于本能的回馈,开始给队尾的伙伴以鼓励,聊聊天,拉起一些斗志,分一分糖果。
说说笑笑,不觉就到了一大片空旷的山坳,今日投宿的2800营地。
夕阳中搭好帐篷,水源近在眼前,举步可达,并且异常清澈。
领队说此处小溪流形成的一方水潭多年未干,始终为路人提供着生命之水。
快速做好今天的晚餐,小伙伴提醒,我们两人背的2个气罐,明早之前必须用光1个,既能减负,又能备足热水,甚至额外煮了一碗热腾腾的菜粥。
领队帐篷前支起了锅,居然冒出红烧肉的香气,馋到蹭了1块肉,一块羊肝,对于只准备了方便面的我,简直堪比天上美味。
夜间一轮圆月升上头顶,皎洁明亮。
依旧昨日情景再现,人虽躺下了,头脑依旧清醒,随时听见各种声响,辗转反侧,无奈拿出手机听音乐,循环再循环,依旧无眠。
索性拉开帐篷赏月,这一片静谧的山谷,此刻只属于我……


  

前面2日,晴空无云,小伙伴戏觑,我们爬了一个假鳌太吧,感觉和爬七尖没多少差别啊。
领队笑笑,可不能这么说,呵~呵~
虽然夜晚浅眠,但清晨依旧清爽迷人,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在城市钢筋森林里,如果没睡好,便有起床气了。
这便是徒步旅行的妙处,任何困难,任何磨砺,都觉得没什么可恼的,在这片广阔天地中,每个人的心胸都充实到无限大。
每一张面孔,都是那么可爱。
每一句问候,都充满了善意。
每一步,都带我去到更远……
早晨7:40,大家已经收拾妥当,吃了热热的豆浆,照例配上坚果奶酪三明治。
苹果放在了最容易减负的口袋里。
顺利拔营出发。
出发不久,上金字塔南天门,约500米爬升,并经过一片茂密的林子。
林子里,盛开着美丽的高山杜鹃花,有浅粉的,有粉红的,有玫红的,有乳白的,有紧紧包裹着花瓣的花骨朵,有绽放盛开的重瓣杜鹃花儿。
这时候,不需要任何指引,每个人都在找寻自己镜头中最美的一朵花,映着群山为背景开始创作。
此刻,背包失去了重量,没有任何疲惫,大家灵巧地穿梭在草丛中,穿梭在杜鹃花影中,观察着,欢笑着,开心得忘记了我们自己在哪儿。
我们果真是来拍杜鹃花的呀……
爬过一层石海,进入高山草甸,天地骤然广阔起来。
一行人神清气爽,沉浸在刚才拍摄杜鹃花的兴奋劲儿中,还没有回过神来。
此时,半山腰涌上了一些云雾。领队说,云层飘过来了,怕是要变天。
但,谁都没有当真。
10点左右,翻过金字塔,见到另一侧山谷早已大雾弥漫。
队伍紧跟着领队,走进一层迷雾,大家瞬间把心提了起来。
下金字塔后,有了移动4G信号,大家在一处大石头后休息,这里是鳌太穿越上梁后通讯最稳定的地段,天气好的时候能覆盖1公里长的距离。
因为出发前和家里没有说得特别清楚,何时手机会有信号,怕家里担心,请求同伴帮忙发了一条短信:平安,出山当晚联系。很快收到回信:收到。
于是,一颗心放了下来。
因为前两天赶路较多,已经走完一半的行程。
今天减点量,行程比较轻松,爬上金字塔,翻过塔一塔二,再横切塔三到达西源营地扎营。
想让大家攒足体力,明天顺利出山。
所幸前面安排得充分,后面的行程虽然顺利度过,却也成为了永难忘的一段经历。
迷雾中再走一段,感觉有零星雨点滴下来了,不一会儿,雨点密了起来,风夹杂着雨滴,打在脸上有点疼。
领队带领大家快速行进到一处避风的大石头前,让大家快速穿上雨衣。
此刻,我并没有意识到,鳌太的雨,和云南4000米海拔的雨有天壤之别。看着大家都穿上了袖子分体的长雨衣,而我只有地席雨衣两用的简易雨衣。领队见状果断说,雨衣不要穿在背包外面,穿好雨衣再背包。
七七八八穿好了雨衣,这种简易雨衣只能象征性地遮盖了部分身体。带着一丝不安,开始继续行进。
雨中,有人说了句,这算是真鳌太了吧。
雨点淋了一阵后,开始大雪纷飞,过了2个山梁,又开始下起冰雹。走着走着,我们已经麻木了,分不清是雨水,是雪,还是冰雹,风夹杂着一切,拍打在脸上。
这个时候,居然还要爬石浪。


平路的时候,同伴们等我,侥幸还能走在队伍里,一到石浪,简直要了我的命了。
原本稍窄一点的石头就不敢跨过去,这下子雨雪冰雹,石头上的青苔感觉都竖了起来,更无从下脚了。
抱紧一个石头,挪移到下一个可靠的石头,四肢爬行也不管用,再后来看到很大的平石头也不敢直立行走了,只能爬。
仔细观察一下,膝盖处好在有2块厚厚的护膝垫着,小腿处还有5级高山羊毛袜,雪套,好歹能耐磨一点,膝盖侧面的冲锋裤已经磨出2个小洞。
双手戴着手套,此刻已经湿冷得麻木没有知觉了。
时不时需要并拢一下手指,握紧双手重获一点温度。
就这样,挪移着,爬着,好不容易出了石浪。
队伍一字排开,紧挨着对方防风取暖,同伴都转头回望着我,待我一进入队伍,领队让我走到他身后,只有这样,他回头看不到我了,才会马上停下来等待。
这个时候,心里满是感激。
但我知道,现在大家都还有温度。如果有人没有温度了,那么就不是等不等的问题了。
因为,生命面前,必有选择。
我心头一热,埋头奔走,尽力不让队伍因为我而停顿。
走在前面,雨雪很快模糊了眼镜,比不戴眼镜还要模糊,于是果断放弃,将眼镜收起塞进腰包。
模糊地看着脚下的石头,最快速度地往前赶。
隔一段时间,领队就让大家报一次数。每当听到最后一个,便重又安下心来。
后队一有状况,马上呼喊前队。
前队立刻几个人紧挨在一起,哪怕只是靠一下,也觉得风小了很多,恢复了一点点温度。
这时候,后队轻车逐渐跟不上队伍了。
大家不断停下来等。
我意识到,必须找准机会,快速补充体能,身体的热量被快速带走,如果自己不受控了,补充就来不及了。
心里想着,就马上开始进行补给。
出于本能,我向领队提议,很多人都穿着雨衣,背包覆盖在雨衣下面,无法迅速拿到补给。我的腰包里有一些士力架,食物,还有热水,可以提供给大家,帮助快速补充一点热量。
我背了2升水,其中1升热水,这个时候,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士力架,压缩饼干这种东西,也能派上用场。
不过我发现,拿出一包牛肉干,但双手已经无法撕开袋子了,用牙使劲咬开封口,倒入口中,快速咀嚼起来。
身边站着昆虫,又往他嘴里塞了一点。
接着, 又拿出一包肉铺,又是一顿折腾,终于成为了待消化的食粮。
再取出一包山楂,哆嗦着分了一起吃了。
每吃进去一点,我就觉得又找回了些许热量。
虽然非常非常冷,手指紧并着,也不能感受到温度了。
但只要不停下,我就依然充满力量,我可以走,快速地走。
我又拆开一块士力架,让领队塞进了轻车嘴里。
轻车裤子湿透了,希望暂停一下换上冲锋裤。
这时候,风雪交加,不要说脱光裤子更换,就是湿透的手套拿开几秒,也觉得极冷难耐。
看到领队不知何时扔掉了纱手套,两手交叠握在一起,已经冻得通红,肿大得和馒头一样。
领队告知没有可能换裤子,必须再坚持一下。
于是,大家扶着轻车走到队伍最前面。
他满脸通红,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在颤抖,牙齿也在打战,他一直在说,能换一下裤子么。
我赶紧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他喝下几口,居然剩下一些喝不下去了。
我心想不妙,他也许真的不太好了。
领队搀扶着轻车,想助力尽快走到西源营地。
有了领队的搀扶,轻车反而更迈不了步了,踉跄着几步就摔倒在地。爬起来,再走几步,又踉跄在地。
领队说,我们不走了,就地扎营。


从羊肠小路,往下切了不到10米, 大家开始快速扎营。
我和同伴快速选定了扎营位置,一块略微平坦的草坑。
我们没有多余的交流,一致地快速掏出帐篷,最快速度撑起了内帐,又迅速搭好外帐。
知道此处风大,地钉需要打得牢一点,但我们手指冰冷,已经没有办法进行很精细的动作,只能呼啦啦一顿踩,快速完成搭建帐篷。
我们是最快搭建完成的,此时帐篷外已经无可依靠的轻车说,我能进你们帐篷躲一下么,我不行了。
我们知道他的状态,马上扶他坐倒在帐篷里,另一个女生也冷得直打颤。我们四人坐卧在帐篷里,紧挨着对方,挤在一起打颤。
不过,我们心里担心着,大家还是要调整好位置,如果把帐篷压塌了,那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同伴非常热心,并且医院工作的经历也让她非常沉着。
轻车坐定后,她掏出背包里的急救毯,让轻车脱了湿透的外衣,裹在急救毯里。
又请同伴递过来轻车的背包,取出防水袋里的睡袋,干衣服,快速帮轻车脱去湿透的鞋袜裤子,换上干衣物,帮他躲进睡袋里,又喂着喝了一点热水,轻车的脸色似乎缓和过来了。
渐渐地,感觉他的温度恢复了,整个人平复了下来。
这时候,同伴和我才开始处理自己。
同伴的雨衣比较靠谱,她只有手套,鞋袜湿了,其他衣服都干的。
她快速地换好了干袜子,也躲在急救毯下取暖。
而我全身上下湿透,从里到外没有一处是干的。
料理好轻车后,我才找到背包,刚才因为着急料理轻车,背包一直扔在帐篷外未拿进来。
好在背包的防水措施做得还可以,备用的衣物,还有睡袋都是干的。
从背包里取出仅有的干衣物快速换上,掏出睡袋盖着保暖。
这时候,已经过去近1小时了。
此时,我才开始牙根打颤,意识到自己刚才注意力都集中在别人身上,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冷了,身体起了自救反应。
原来,人面对困难时,意志如此强大。
抖了一会儿后, 身体逐渐缓和下来。
开始感觉到帐篷里的暖意了。
  
外面的风雨也逐渐小了,轻车已经恢复得不错, 收拾了东西回到他同伴的帐篷了。
我们又彻底收拾了帐篷,整理利索, 才安顿下来。
经过一番折腾,大家一片狼藉。
加上临时扎营,也没有水源,大家只能凑合着吃一点干粮充饥。
看着热心的同伴筱燕忙前忙后,她一直在用她的方式激励我,我也知道昨天大石头后面迷路时,她因为担心一下子哭起来了。
这时候,我背的水起作用了,开始大家觉得我走得慢,是因为背了太多水。
其实,只有石浪我会特别慢,其他路还是能和大家齐头并进的。
我提议,我预留500ml水明天上午备用。另外1升水,可以给我俩烧一顿吃的。
于是,整个营地,只有我们准备了一顿热食。


同伴看着我在帐篷口料理炉子,又脱了暖和的冲锋衣给我。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比一顿热腾腾的蔬菜方便面,和一件温暖的冲锋衣更美好的呢?
帐篷口往外看去,面前正对着一片山谷,刚刚雨雾缭绕,现在突然消停了。
5分钟内,眼看着云雾从面前消散,露出对面完整的山尖。
拿出手机,定格下这一幕。
感叹山间的天气太神奇了,云雾就像会走路一样,瞬间来,又瞬间走。


刚想拍一段视频,大雾重又弥漫笼罩了整个山谷,面前只有白茫茫一片了。


收拾妥当,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大家不知道雨雪的天气会不会持续,怀着一颗不安的心陆续入睡了。
此处草坑地,处处长满了矮矮的杜鹃花和草丛,帐篷下面凸起一块,又凹下去一块,很难有平处可以舒服地躺下。
折腾了一会儿, 我索性陷在一处凹坑里,一动不动,至少是能躺下的,至少有这一方帐篷,至少现在大家都温暖,安全。
  
又是一个清醒的夜晚,我的音乐循环了若干遍后。依稀感觉起了几场小风,吹动着帐篷摇晃起来。
好在只那么轻微几下,没有造成困扰。
我也在迷糊中,逐渐入睡了。
到了凌晨4点左右,突然风急了起来,我们都被风摇醒了。
我们判断了一下, 认为只要帐篷的4角压紧,应该能稳住帐篷,于是我们一动不动,狠狠压着我们的帐篷。
坚持了近1个小时,感觉风更大了,仿佛横切着吹过来,帐篷的形状已经不对称了,风从山崖下贴着崖壁往上急吹,帐篷逐渐有点变形了,呈现迎风一面扁平,背风一面鼓起来的状态。
靠压着帐篷已经无济于事,于是只能伸出手来,死命拽着帐篷杆。
开始我们认为,帐篷门不能拉开,一旦风侵入帐篷内,形成对流,会瞬间掀翻帐篷。
但等待,终究敌不过彪悍无比的怪风。同伴决定出去视察一下。
同伴很有预见地,提前穿好了所有衣物,穿好了防风的雨衣。
拉开帐篷,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同伴的帐篷已经坏了,他整个人穿着睡袋爬了出来,只露出一个脑袋,用整个身体压在帐篷和背包上。
他感叹地说,我从帐篷里伸头看了一下外面,风如此之大,关键我还在一个悬崖的崖壁上,我担心万一帐篷被风卷起吹跑,把我也带下去就完了,还是爬出来压在帐篷上比较可控。
看着他露出脑袋,身体裹在睡袋里像一只大毛虫的样子,我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真的很庆幸,今天早晨没有继续下雨,如果下雨,大家的睡袋也湿掉的话,该如何是好。
我甚至假想了一下,如果连续下3天雨,又该如何。
还猜想如果帐篷外面的鞋子被风刮下了山崖,那就根本寸步难行了。
后来,6点左右,同伴们在喊,大家都准备收帐篷吧,很多帐篷都被风吹坏了,支撑不了了。
因为我的衣服全湿了,只有贴身衣服是干的,同伴一直让我躲在内帐睡袋里面避风,直到准备拔营,才从里面钻出来。
昆虫,鱼几个都过来帮忙,才顺利收好了帐篷,并收好了我的背包。
很感谢伙伴无私地帮助,让我有勇气穿进湿透的鞋子里,让我敢于将湿透的羽绒服穿在冲锋衣外面,重新整理了行装,又顺利出发了。
  

经历了凌晨的狂风,大家心有余悸,没有人计较有没有睡好,只感叹大家都安全,都好好地活着。
非常庆幸,昨天的雨雪没有继续。风透过帐篷,吹干了潮湿的空气,甚至吹干了微潮的睡袋。
如同得到了老天的眷顾,所有人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虽然半数帐篷被狂风吹坏了,甚至吹跑了同伴的雨衣、防潮垫,所幸人都无碍,每个人都很感谢遮风挡雨的帐篷,只有它,能容得下勇敢的心。


狂风中互助着拔营后,早晨7点多顺利出发。
回望身后蜗居一夜的悬崖壁,挥之一笑~
看着同伴放弃的破帐篷,被风卷起又抛下,仿佛老鹰戏耍着小鸡,执拗地开着玩笑……
切回崖壁小路,前行没有几百米,此处一点风都没有。
天地风平浪静的模样,让人不禁产生错觉,难道昨天傍晚只要向前多走几百米,便是如此安心之所?
如一场梦,剧情变化得太不真实,非得掐一把自己,才知道这果真在现实中。
仅仅诧异了一会儿,再往前走,风又来了。
是的,风戏耍着大家,戏耍着天地间的一切……你奈之何?
8点左右,到达昨天最初计划的西源营地。
再之后,险阻说来就来。伟大的九层石海来了…… 一眼望不到尽头,无边无际的石浪,毫无准备地,扑面而来。
无奈,开始艰难地爬石头。
好在开始一段石海相对平缓,尚且能维持一定的速度。
登山杖收短了又放长,放长了又收短,我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离开了杖,如同削去了我的双手双腿,依靠着它,不管是提供一点支撑力,还是更多的心理安慰,都给了我莫大的支持。
苦笑着,想起小时候随外公听的戏词,三条腿儿走路,总别两条腿儿强。 何况,我有四条腿儿。
领队为了全队速度,不断返身回来接我们后队2个女生的背包,好让我们攀爬得容易一点。
看着他背着一个包,再每个胳膊挂着1个13公斤左右的包,如同蹦跳的青蛙一样,在大小岩石上跳跃,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其实,如果能紧跟前面伙伴的脚印攀爬,选择的路线可能容易很多,速度可加快很多。
但,并不是我们想跟就能跟,这就是体能,训练,攀爬,跳跃技巧的综合测试,靠硬撑是没有发言权的,身处鄙视链的最低端,我知道唯有不放弃,才能到达终点。
埋头爬,爬,爬……
不知道爬了多久,每次抬头发现不远处的平坡,以为石海就要到尽头,但现实是残酷无情的。
每次爬完一段石海,迎来一小段陡峭的草坑或者巨大的平石头,还未看透前一个终点,下一个起点又接踵而来。
我觉得,世间应该有一首歌,叫做石浪之歌……
如果有朋友作词一曲,五音不全我也要吟唱。
啊,石浪,要想看穿,费尽多少泪眼?
啊,石浪,若想翻越,磨光多少棍杖?
啊,石浪,为你慨叹,为你叩首,为你五体投地,为你磨平了裤脚,为你忘却了自己,为你强颜吟唱。
啊,石浪……多么痛的领悟,在鳌太,从此认识你。
唯一开心的是,天气不算坏,既不晒,也无风,至少落脚不用担心被风吹倒,也没有寒冷的折磨。
所以,石海还是石海,它展露了温柔的一面,只是陪伴着你。
昨晚多数人凑合吃了干粮,早晨紧急拔营又没有吃早饭,多数人缺水严重,路上看到石缝里有雪,马上抓了塞入口中。偶尔有大石块顶部凹陷积起浅浅一滩清水,也便不管不顾俯身去喝。
登顶九层石海,走上太白梁,大家完全暴露在狂风里,被吹得东倒西歪。
登上一处小垭口,从一点点的风,过渡到有压迫性的狂风,似乎只在一瞬间。我尚不及反应过来,已经被风吹得没有了方向。
帽子被吹得胡乱盖在眼睛上,头发像长腿了一样到处飞奔。刚想扶正帽子,1秒钟后,它又不争气地耷拉到脸上了,只能靠收紧冲锋衣的绑带,勒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才能勉强维持戴住帽子。
整理帽子的某几个瞬间,感觉风紧贴着面颊吹过,正巧的角度甚至带走了空气,完全封住了鼻孔,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能呼吸。
好家伙,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了,只有灵魂在拷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强扭着微微侧头,空气才再次流入鼻孔,重又获得了呼吸。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有过这样的体验,但我曾经在一些际遇下也有过类似的无法呼吸的场面。
只不过,这片天地有种更威严的气氛,没有人敢轻视它,没有人敢放任之~
如果短暂不能呼吸,还能应付。如果长时间,那绝对会憋过气去。
心理不能承受再往下设想,我便果断放弃了。
前面视野范围内,依旧能看到3个同伴,左摇右晃,步履踉跄,硬着头皮顶着狂风往前,如同3头巨牛,义无反顾地前行。
一阵猛烈的风袭来,我马上被吹倒在地,想爬起来,背着背包的我头重脚轻,挣扎几番依旧不能直立。
好不容易趁着短暂的风向变化,强忍着站了起来,又一阵风来,又是几个踉跄。
平时握杖走路,为了省力,习惯随着身体的节奏,同时拎起两根杖往前轻轻一甩,再同时撑地支撑迈入下一步。
此刻,这个方法无法使用了。
每当我拔起杖,单薄的身体就像一根旗杆一样,被吹得没有方向。反复尝试很久,才意识到,一旦拔起一根杖的同时,必须同时另一根杖已经插入地面,任何时候必须至少有一根杖支撑我的身体。设想一下,3足鼎立,必定比双腿管用。
有了此技巧后,行走略微改观了一点,硬着头皮稍微可以往前挪动了。
真的是,龟速挪动。
速度越慢,风好像越强,每一步都在和风进行搏斗,不是你强便是我弱,稍不留神,风就想掰折了你!
当时,我没有意识到,如果能借助一定角度的风力,加快脚步,反而能获得另外一种节奏。不会陷入慢则更慢的怪圈,无可自拔。
等我稍微习惯了这暴风,往前行进了一段的时候,发现前方视野里,已经看不到任何同伴了。
我以为至少有人能露出一点标志,但,并没有。
好不容易挪移到一处稍高的石头前,风在这里仿佛被挡住了。此处无风,一切安好。
但,我不好。我失去了方向,我没有了同伴,我该去哪里。
有了前面2次误翻过大石头,与前队短暂走散的经验,这次看到大石头,我停了下来。
无助的情况下,掏出手机,解除省电模式,开启轨迹查看方向。
不知道出于心慌,还是冥冥中的念想,我查看了一个终点是铁甲树厚畛子的路线,此处提示箭头向右。
高喊几声无人应之后,我开始尝试向右走。
走下去大约30米,发现路迹变得不太清晰,似乎进入了林子,但又看不出明显的路线。
此刻,我担心了,马上又开始呼叫同伴。
这时候,居然有了回应,抬头一看,来时的大石头上站立着2个同伴,筱燕和漫步,而另一个同伴昆虫已经走下坡来,接过了我的背包,带着我返回了刚才的大石头处。
漫步看到我安全走上来了,着急地说,可好找到你了,筱燕刚才左等右等,等不到你,急得大哭了,让领队赶紧回来找你,你看我们奔着就过来了。
抬眼望去,筱燕的泪痕依旧。
此刻的我,心中如波涛汹涌。
那暴风,那段如履薄冰硬撑过来的梁上之路,面前这块挡路巨石,往右这段差点迷失的野路……全部涌上心头。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朝着筱燕和漫步笑了一笑,又感激地望了望背着我的包的昆虫。
我很感激,但巨大的感激,此刻却说不出一句来。
以前,我不太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气场,我是自由主义者,我只相信人为。但,人与人之间,真的有某种气场,在某些时候,他们相互连接,相互惦念,散发着无边的善意。
我很爱我的同伴们!
其实,翻过挡路的大石头,便是正确的轨迹。但我偏偏选择了不翻过它。
至此,我们已下太白梁。
回到了队伍,短暂地调整了情绪,我们前行进入了一片静谧的林子,很快到达东源营地,大家花了一个半小时认真地开伙吃了顿Brunch,补足了水。
其实,暴风吹过,我的思想似乎停滞了,到了营地也无法集中精力快速拿出潮湿的衣物晾晒,缓慢地机械地掏出背包里杂乱的物品,开始木然地收拾。
同伴看到我这副模样,自己起身去打了水,招呼我点了炉子开始准备午饭。
今天的计划是直接出山,因此能吃掉的食物尽量吃掉减负,甚至气罐也可以尽量用完或者不带了。
摸到衣兜里还有只啃了一口,被石海,大风挡住未能继续下口的苹果,呵呵,居然我还有苹果。
飞快吃完了它,减负了!
这个时候,猛然低头发现,原来完全湿透的羽绒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被风吹干了,不仅干了,简直蓬松柔软,饱含着空气。
看着同伴早上出门时,机智地将湿透的衣物,头巾都捆扎在背包外侧,此刻都已经被风吹得全干了。
当我也想效仿时,时间不允许,石海不允许,暴风不允许。
所以,机会永远只给有准备的人。而我,是那个正在羡慕别人的人。
大脑经此点拨,才稍微恢复了转动。
整理了背包内的物品,依次整理好放入,终于感觉那个充满意念的自己又回来了。
继续出发,后面的行程无需赘述,因为只有风,风,风,狂风,狂风,狂风,暴风,暴风,暴风,足以给人无数记暴击的巨风。
在漫长的跑马梁万仙阵上,对,它叫什么名字,什么,它叫跑马梁,是要用风吹起马儿飞驰么???
还有万仙阵,不就是形象刻画的我们么,每个人东倒西歪,如同山巅云中漂浮的仙人,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漂移在这方天界……
同伴筱燕再也不放心我走在后面,全程紧押在我身后,鞭策着我快速借助不同角度的风力疾走。
真的一秒也不曾停留,真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真的已经尝到了那么痛的领悟。
我已经能够左右杖灵活切换着行走,已经能身体迎着风左倾45度,硬着头皮顶风往前飞奔。
偶尔一个趔趄,又快速踩回正道。
就连偶尔遇到的小段石海,也能在狂风中摇动着柔软的身躯,打着醉拳晃悠过去。
最后一段路,我们始终跟紧在领队身后,筱燕说,在户外,不是别人等你,是你必须让自己跟上别人,这就是硬道理。
已经不知道奔走了多久,已经不知道脸还有没有知觉,已经忘却了时间,就这样走着走着……
风小了,面前的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切换成了石头台阶路,恍惚间,已经来到了大爷海景区。
至此,脚已经踏在了实地上。重回人间。
轻松愉快的人间烟火,容我娓娓道来……
很感激领队和同伴的不离不弃和入微帮助,大恩不言谢,江湖必相逢。
(今天无需照片,风,本无影无踪,无形无状。风,教会你认识真正的户外。)
大爷海的夜晚,充满了温情。霞光满天,人间美好。


  

到达大爷海,与前几日遇见雨雪冰雹,10级狂风一样猝不及防。
无风台阶路走了一段,拐过一个弯,美丽的大爷海便躺卧在面前一座高山下。
蓝天白云倒映其中,碧蓝如洗,大爷海如美玉般静卧于此。
圆圆的轮廓,宛如一轮圆月,错长在这一片秦岭大地上,微风下水面轻轻摇荡,晃出一圈圈波纹。
几日来,看遍了荒芜,看尽了沧桑,突然遇见这一抹灵动,又觉得不真实了。
这是南方山间哪一座仙女湖,请问仙子芳龄?
再定睛看,湖中尚有一大块洁白的浮冰,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我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这美好。
冰层随风被吹停到湖面一角,某个角度看,就像一只美丽的蓝眼睛,这冰面便是眼睛的灵魂。
刚刚还在笑问仙子,这会儿仙子向我眨巴她美丽的蓝眼睛了。
不等回答,我便已经醉了……
不真实的画面,并不只在这汪蓝水。
傍晚时分,整个大爷海山区笼罩在了漫天的红霞里。
开始,只看到如羽毛般淡粉色一抹霞光,等拿出手机拍摄时,红霞已经漫延了半片天空,颜色从粉红染成了橘红,又染成金红,最后红彤彤地天空像要烧起来了一样。
我就站在大爷海面前,眼见漫天的红霞在天边戏耍着,舞蹈着,一会儿把脸藏在了山后,一会儿有整个跳跃出来,倒影在大爷海中。
此刻,大爷海已经不是碧蓝色了,她泛着光,银色,橘色,渐渐地变成暗红色,逐渐沉静到夜幕中去了。
回到客栈房间,同伴已经烧好了热腾腾的开水。反应堆炉头的优势展露无遗,到山下还剩不少气,贡献出好几壶热茶。
大家围坐着,交谈着,身体已经回来了,心却依然在山上。
我笑问,山上还没有玩结束的游戏,还继续么。
晚上轻车盛情招待了大家,把酒言欢,诉说着同伴间过命的情谊。
每个人吃了满满一大碗白米饭,从没有觉得,米饭有这么可口过。
吃这么多米饭,可能需要回溯到初中时,那个发育的年纪,好像真吃过这么大碗的米饭。
每道菜都很美味,每句话都很动听,徒步途中每个点滴都成了美好的回忆,很庆幸大家都好好的,很开心伙伴们共同克服了险阻,共同经历了这段神奇的历程。
又是一顿畅聊,伙伴们整理了背包,为明天出发做准备。
有几个同伴希望徒步行程更完整从铁甲树出山,我们几个赶晚上的飞机,从大小文公庙汤峪出山。后来得知领队和一个小伙伴,昨晚没赶上汤峪索道,居然到鹦鸽镇出山了,整整80公里,大写的佩服。
大家约好,明在6点攀登拔仙台最高点打卡。
早晨起来,天气一般,灰蒙蒙的,但大家的兴致丝毫不影响。
一遍爬山,一遍聊天,很快到了山顶。
逐一打卡留念,又拍了合影,乘兴而归。
下山时,跟着同伴走了另一侧的路,能眺望二爷海,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一个三爷海,更小一点,在山谷中依次排开。后来,从铁甲树出山同伴的照片中,发现他们徒步是经过了二爷海的。
在客栈,煮了早餐,很开心地吃到漫步阿风准备的排骨白菜粉丝汤,简直太美味了。
我们围坐在清晨波光粼粼的大爷海湖边,阳光洒在每个人脸上,那是一幅多么和谐的画面呀。
回忆起那个早晨,感觉一切都发着光。
稍作休整,大家便背起背包,开始最后一段出山行程。
依依不舍地在大爷海石碑前留影,别了,美丽的仙子。有缘再见。
之后的行程轻松愉悦,石板路非常好走,太白山风景壮阔,偶尔迎面遇上景区观光的游客,有人穿着短袖,有人穿着羽绒服,山间的气候温差很大,没有羽绒服真扛不住夜晚的寒冷。
同伴提议说,我们继续玩山上的游戏吧。
哈哈哈哈哈……
虽然我故作告诫地说过,这个“是”与“不是”的游戏不太适合户外徒步玩,但好奇心终究战胜了,我们开始了愉快的问与答环节。同伴已经会抢答了,并且快速摸清套路,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是的,我们都记住了那个瞎子,还有企鹅汤。
顺利到达大小文公庙,道路已经完全切换为景区木栈道。
游客越来越多,很多人听闻走到大爷海预计3~4小时,都胆怯地放弃了。
我们背着重装包,不时有人搭讪,问我们走了多久了,背得动这么多东西么。
我们笑笑,是的,我们喜欢走路,喜欢自然,喜欢大山,喜欢湖水,喜欢一草一木,喜欢每一张笑脸。
再见了,朋友们。来日江湖终将相见~
感谢朋友们一起品味我的心情日记,虽然恍然如梦,但回忆起来依旧清晰如斯~
希望正在读此文的每一个你,也能充满热爱地生活,充满生命力地行走……
领队说,我们的小群永不解散。是的,真开心每个人从此多了一个家,多了一个传递心声的地方。



























( 本文作者 : teris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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